撰文/今周刊 陳亭均
17歲出道,桂綸鎂始終活在許多標籤之下,
但她從不刻意解釋自己,對她來說,重要的是探索可能性,
就像在新片《德布西森林》裡,從迷失中尋回自我。
「那是一個非常寒冷,下著大雨的夜裡⋯⋯。」桂綸鎂(小鎂)伸出修長的手指,輕觸右耳,掛著向來清淺的笑容緩緩地說。
今年初,冬寒正盛,一月二十三日那天氣溫下探五度,大夥兒替街友辦了「無家者人權尾牙音樂會」,讓流浪者們過個好年。夜深散了會,賓客陸續離 場。小鎂用臃腫的黑色羽絨外套包緊清瘦的身子,在頭臉上套了毛帽口罩,一 點也不張揚地拿著掃帚畚箕,彎下了腰。
交錯觥籌酣宴後,總得有人收拾殘局,她和導演男友戴立忍就默默地扛下這事,清理起來,「我很單純覺得大家都這麼忙碌,那我應該要幫忙。」她當時自然沒料到,自己掃地的身影,竟碰巧被人撞見,還拍了照,果然,隔天這事又被視為「好人好事代表」。
「這……其實就是一件很一般的事,只要有人有這個心,就會去做。」小鎂的模樣和聲線都帶著苗條乾淨的氣質,不見一絲肥膩,沒有半點油花。
談「台獨女友」風波
「我不會因這些言論,刻意扭轉什麼」
對公眾人物來說,做了件善行義舉,又被公諸於世,絕對一本萬利,更何況她那次「為善不欲人知」,一不小心被拍到,形象更是好到無話可說。
然而,當這事再被提起,她卻微微蹙起眉頭,「我沒想到我會被拍到。」小鎂歪著頭想了想又說:「這跟我曾經做過的一個裝置藝術還滿像的……。」
她曾在當代藝術館做過一個展覽。展場中央,播放著素顏小鎂的影像,人們一開始都會好奇地盯著電視機,期待裡頭的她會做出什麼事。忽然之間,周遭布置的鎂光燈卻突然同時閃爍,「他們驚恐的表情就會被拍下。」這件作品的名稱叫〈恐懼〉。
「當時看到報導,我的心情跟那些突然被拍到的觀眾一樣,為什麼公眾人物一定要接受這種沒有禮貌、不被告知的拍照呢?」小鎂講這話時,語氣沒有任何攻擊性,不慍不火。
作為一個大明星,「桂綸鎂」就像尊日本神社裡掛滿祈願繪馬的架子,扛著無數期待,本來面目卻被標籤淹沒。
有人在小鎂身上貼了「藝文女神」、「文青」的標籤,也有人在她過往的故事中,搜索她「叛逆反骨」的那面,中國網友最近更因為戴立忍曾支持「太陽花學運」,霸道地狂喊封殺,連帶把小鎂也看成「台獨女友」。
對於外界的評價,「我欣然接受。」小鎂說,「每個人都有他們的想法,我接受這些,但我並不是完全屬於這些。我不會因為這些言論,刻意想扭轉些什麼。」她笑說,「就像我總說,我沒有辦法回答『我是誰』這個問題,人沒有辦法全面的認識別人或自己!」
對她來說,「文青」也罷、「叛逆」也好,與其去解釋自己都還不清楚的事,不如繼續探索生命未知的可能性。
小鎂演的新片《德布西森林》最近上映,在片中,她與陸奕靜扮演的母親,因為一場關說案催生的風暴,無法在都會裡繼續生存。兩人躲入山林,背負著壓力、自責和迷失的自我,在時間空間渾然一體的高低海拔間,與綿密的音響、黏膩的水氣爛泥、灌木和毒蛇共處,不斷擴大,同時又限縮著自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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